2008年10月13日 星期一

國慶連假兩三事:關於剝蝕,彩虹,刺客與其他

國慶假期度過了一個長週末,覺得想說點什麼。來個胡言亂語。

假期從週四晚上就開始了。參加了大學同學的囍宴,見到了一些許久未見面的朋友。同學二十年了,真的感覺時間過的快,轉眼雲煙卻又歷歷在目。碰到人了就免不了談過去的事,還有現在的事,變也不變,比較常見面的知道我在幹嘛,不知道的只顧著形容我的外表,還得到了一句"像演藝人員的穿著"這樣的評語,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這個觀察從何而來。也碰到了慢壘隊可愛的小朋友們,每個人問我什麼時候歸隊,"欸不好意思"這樣回答著又覺得心中暖暖的,真的很久沒有向球隊報到了。更經典的是碰到了更久不見的高中同學,又順勢約了一個高中同學的囍宴,嗯,光輝的同學會月。

國慶日當天睡到中午,看著清亮的天色想著應該要跟著出去走走,可是晚了。到了下午還是忍不住,問了晚上吃飯否,出了門。其實原本是想自己一個人去看電影,終究抵不住想跟人說說話的誘惑,大概是昨天聽人說話聽上癮了,想要延續一下感覺吧。

開往台北的路上看到陽光與雨雲的爭鬥,看到了該是我近十幾年未曾完整看到的彩虹,很大一支,整個城市都被它抱住了。一般人說彩虹總是像形容光或畫布上的油彩一樣一道一道來說的,我那天不覺得是一道耶,顏色濃得像是要滴了出來的彩虹,就像扎實的握在手裡一束花被擰出汁來似的,所以算支的好了。當下慶幸著自己有出門。可到了捷運站換捷運,陽光戰敗了,彩虹不見了,喔,美麗的彩虹是光明痛苦爭勝後的傷痕散發的光亮?還是黑暗吞噬光明前陰笑的獰牙最後的反光?唉喲,我在想什麼啊,哈哈。

到了站,下起大雨來了。身邊圍繞著年紀小我兩輪生肖的人們,也看著許多小情侶青澀甜蜜對望的眼神,想著原來這就是我沒有意識到錯過的眼神,曾經看不懂的眼神。也就正要忘了這惱人的雨,沒想到大雨中月亮竟然還是破雲而出,又忘了剛剛的眼神了,可惜了。

約到了,很忙碌的吃完涮涮鍋,趕往原本就計畫但是不確定的場子看 live,這也是許久未作的事了,四十歲前的最後一個十月,要趕著緬懷些什麼呢?呵呵。第一場的女歌手其實有個很"靈魂"的嗓子,希望她能多找她適合的歌來出片,正在心中這麼想著幫她祝福著,可惜又來個把場子搞成同樂會的戲碼。唉,怎樣才能讓場子專業點,不要老是讓我們買票看你們朋友親熱呢?下半場的 Metal 團,嚴格來說如果我有入行算小他們一屆而已,但是,咦?還是那些十幾年前的歌?這樣掙扎著卻又能活那麼久的金屬團,唉,別苛責,我只覺得可憐,苦了他們了,幾首歌做十幾年,換作是我應該會瘋了吧。

週六約了失散多年大學時玩團的朋友吃中飯,從生疏的 dragging conversation (借 Dan Fogelberg 老兄的歌詞用用,雖然不像故事中的不期而遇,角色關係也不完全對,情境倒是很像) 到不由自主的用異常興奮的高聲調談論著過去,可惜不能再多說什麼。問了近況,心中隱隱覺得不捨,但是不好幫別人的人生決定什麼或亂出什麼主意,只能自己問些自己預想著答案的問題,卻又被自己的答案打敗。有點意識到卻又不是那麼清楚究竟自己不由自主的高聲調是想掩飾些什麼,也許就是那些不捨吧。

接著中飯到北藝大看了"剝蝕",一位以色列女演員的獨角戲。關於她的背景等等我也沒有很多資訊,只有從北藝大關渡藝術節官網看到一些介紹,有興趣的人趁現在去看一下應該還有。幸運的我們,散場後竟然在劇場門口碰到演員跟劇組。看戲的時候就覺得這位女演員真的非常有力量,充沛的能量一再將她的情緒與想要傳達的一切源源不絕送到我所有的感官,雖然過程中技術上出了小問題,原本設定的沙漏意象因為潮濕的空氣中斷了,但是(至少我是)理智的意識只在瞬間給了我資訊,之後立刻讓位給右腦,自動幫著舞臺上的演員繼續給我幻覺,在沒有空拍的90分鐘裡,我一直見到那沙漏它流出污水,沙,糖,漂白劑,熱水,威士忌,血,時間,汙濁的空氣,繼父的體味,不堪的體液,淚。

演員撐著沙啞的嗓子跟我們述說她的 mission,希望我們幫她傳遞出去,希望每個看過戲的人都能更關心家暴或任何發生在家庭中親人間不堪的事情,並能盡力減少這樣的不幸。很溫暖又讓我感動著,創作者小心翼翼地說著技術問題,感恩地介紹她的劇組經理及友人,玩笑著指責她的技術伙伴;觀眾也貼心的請她不必煩惱這小小的技術問題,請她放心我們都幫著她建立這意象與幻覺,好一個不經意又貼心的分享。自己覺得運氣真不錯,該是昨天的彩虹或月亮吧。

這場座談就在討論著枇杷膏跟彭大海那個對她的喉嚨比較好,想到要趕快讓演員去休息的時候結束。加油,還有晚場,還有很多很多場。

(後記:看晚場的人告訴我,沒有技術問題了,而且對她的演出讚不絕口。Good job, 負責技術的光頭佬,你做到了。也希望是因為我們小小的耽誤她休息時間反而鼓舞了她給了她更多的能量,才有晚場精采的演出,呵呵,自己往臉上貼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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